绿　园

○晓  野

　　生长在树上的橘和柚，是两种相似而又不同的果，很容易混淆，分不出那是橘那是柚。

　　小英读中学时，分不出橘和柚，不要紧，如今他是大学博物学本科生，对各种知识都有强烈的追求。

　　去年暑假期间，小英怀着求知的愿望，特意到绿园去，盛情拜访一位白发苍苍的园艺家，以期有丰厚的收获。

　　“橘，常绿灌木，春三月开花，春去夏来，橘结果了。”园艺家欣然对小英说。

　　小英看见橘果累累挂在树枝上，内心喜爱。

　　园艺家说：“橘，初青绿色，渐泛丹红，看，现在的橘已经成熟了。”

　　“是啊！”小英指着身边的橘树问，“这些是什么橘？”

　　“这里有福橘、厦门密橘和汕头蜜橘。”园艺家摘下一只橘，捧在手掌上，非常疼爱，说，“橘在果中是美果，深被见重。”

　　在绿荫下，清醇橘香中，园艺家谈及诗人和作家写诗歌颂橘，他情不自禁地朗诵屈原《橘颂》中的几句诗，“绿叶素荣，纷其可喜兮。曾枝剡棘，圆果搏兮。青黄杂揉，文章烂兮。精色内白，类任道兮。”真是芳香清沁，音韵悠然。

　　他说诗人、作家写橘就是写人，赞美橘就是赞美人。

　　看了橘，又看柚。

　　绿园里的柚也生长得很好。

　　树上的柚子亦如橘子那么大，圆形，表皮一层滑，园艺家又摘下一只柚，捧在手掌上，望着它笑笑。他们走到一处，坐在石凳上，园艺家从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，割开柚，又割开橘，既是款待小英，又是让小英区别这两种果的质味，小英一边品尝一边问：“这里有几种柚？”

　　“这些都是文旦柚。”

　　“怎样区分橘和柚？我总是搞不清。”

　　园艺家指着橘子、柚子说：“橘皮薄，丹红色；柚皮厚些，青中泛黄。橘味酸甜，柚味酸涩。柚分红瓤白瓤两种，红瓤的比白瓤的名贵，这里的柚都是红瓤柚。”他用小刀割了一片红瓤递给小英说，“好吃的！快吃。”

　　园艺家望着小英滋滋有味地吃柚，又割了一片橘递给小英说，“快吃，好吃的！”

　　小英也把柚子、橘子送到园艺家的手上，他边吃边说：“小英，我们去看橘红好吗？”

　　“看橘红，真好！”

　　“化州人应该了解化州橘红啊！”

　　“是的。有几个同学知道我是化州人，便同我谈起化州橘红，因为我对化州橘红了解不多，谈不上几句，我就无话可说了，真丢人！”

　　进入绿园中心的地方，悬挂在树枝上的橘红果，就映在眼前，绿的叶，青的果，比橘子、柚子更加令人可爱。

　　“柚就是柚，橘就是橘，为什么古人把化州橘红称为化州柚呢？”小英用疑问的目光望着园艺家。

　　“这问题，你问得好！”园艺家想了一会儿才说，“化州橘红原植物化州柚，它的形态类似橘，类似柚，古人难辨，少人识之，人们遂以‘柚’或‘橘柚’称之。”

　　“古人这样称名化州橘红有依据吗？”小英继续问下去。

　　“依据——就是‘化州柚类似橘、类似柚’。”

　　园艺家的解释非常好，非常中肯，化州橘红属柚类橘红，木版印刷的《化州县志》在记述化州橘红篇章中，就有“驿使争传橘柚香”诗句，这里的“橘柚”无疑是指“橘红”。

　　根据有关资料，化州产橘红始于南朝梁代。相传是罗辩在石龙之腹种植橘红，因罗江两岸地气好风雨顺，橘红树很快就成长起来，开花结果，罗辩用橘红医病，年复一年，橘红繁殖，赖家园橘红、苏泽堂橘红最佳。因化州城内地下多礞后，橘红树生长在礞石上，吸取礞石之气，故化痰止咳有特效，对于种种适应病症，疗效也甚好，用橘红治病，救治了许多人。时至清初，已享盛名，被列为宫廷贡品，御用药物。

　　因为园艺家态度好，解释又详细，小英又提出一个新问题：“我的伯父用橘红制成烟斗来吸烟，这有什么好处呢？”

　　“你真会学习。”园艺家望着小英，用手掌拍拍他的肩膀，说，“化州橘红药用价值很高之外，还可以制成佩坠、佩珠、烟斗、烟盒和茶叶罐等工艺品来佩戴装饰，安全使用，用橘红烟斗来吸烟，大大降低尼古丁的危害，对人体健康大有益处。”

　　“这多好啊！化州橘红真是宝药。”小英说了这句话，便向身边周围的橘红树鼓起响亮的掌声。

　　这时，园艺家还是兴致勃勃地继续讲下来，讲到名人与橘的情怀，唐代著名诗人陆龟蒙、北宋大文豪苏轼和著名历史学家范祖禹、清代首任驻美洲大使陈兰彬以及国民党代总统李宗仁等等，都与橘红结缘，情意绵绵。

　　化州橘红是个宝。

　　中国化州橘红文化节是超越橘红意义的佳节。

　　“中国化橘红之乡”是美丽之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