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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讲: 营根比武,降服山王
来源:张均绍   发布时间:2015-10-12

话说冼夫人率领大军进人海南后,以摧枯拉朽之势,迅速占领了海南各郡,各峒俚人闻风归附,其中儋州归附者达千余峒。然而,在冼夫人节节胜利的大好形势下,却在中途遇到两股强大的势力,阻拦着冼夫人大军的前进步伐。这两股势力是谁呢?一个是长期占据营根山的山大王,另一个是长期与朝廷官兵对抗的中和九峒峒主。冼夫人决定迎接这两股势力的军事挑战。


首先对冼夫人提出挑战的是营根山的山大王。冼夫人的中路大军进入五指山腹地前,有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,此山称营根山。它是五指山的屏障和咽喉,要进入五指山,必须通过营根山。营根山前有一个关隘,十分险要,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进入隘口,隘口两旁则是有如刀削的悬崖绝壁,真可谓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”。


大军到达营根山隘口前,有一队人马拦住去路,大军暂时停了下来。这时,从关隘内走出一名突眼大鼻、齿黑面青的彪形大汉前来挑战,说山大王有令,关隘口不让外人进入。如果要进入,必须与大王比武,赢者才可通过;输者不能从此路口进入,只能绕道而行,但要多走五十多里。中路大军统帅甘和立即同意比武要求,请大汉回禀山大王,择定时辰比武。大汉回去后不久,又回转头说,山大王指定要与冼夫人比武,任何人都不能代替。甘和大将军正想发火,却被冼夫人拦住。冼夫人认为,这是接触反叛首领的最好时机,必须善加利用这个机会,挫败其锐气,说不定矛盾可以转化,山大王亦会为我所用。于是,冼夫人对大汉说:“请转告大王,本人愿意与大王比武,请他出来面谈条件。”


原来这山大王利用这里特殊的地理条件,占山为王,欺压百姓。百姓对他敢怒而不敢言。他却自以为武功高强,无人可敌。他知道冼夫人来了海南,但根本不把冼夫人放在眼里,在他看来,一介女流想靠武艺赢他,简直是白日做梦。今次一定要与冼夫人比武,不过是想寻求刺激,羞辱一下冼夫人罢了。但山大王听了汉子的回报说冼夫人要与他谈比武条件,他想想也有道理,于是走出山门面见冼夫人。


山大王生得五大三粗,脸上文着红蓝两色花纹,前胸文着一只振翅高飞的崖鹰,双臂各文着一条吐着红舌的蟒蛇,头椎发上插着一条美丽的孔雀羽,显得十分威严尊贵。冼夫人见了山大王的这般打扮,并不觉得新奇,因为这是俚人习俗的遗风,只是在高凉地区,这种文身打扮已经淡化,反觉得新鲜罢了。


山大王见冼夫人穿着一身俚人衣裳,十分意外,在他的想象中,冼夫人是最高的军中女将,一定是像汉人军官一样,粗眉大眼,身穿军服,腰佩宝剑,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。而今面对着一身俚人妇女装扮的冼夫人,只觉得有几分亲切,反而不好意思在其面前谈条件了。


冼夫人好像看出了山大王的心思,直爽地说:“大王,请您提出比武题目吧!”


山大王也心直口快,说:“爽快!这样吧,我们比武射箭,每人出一题,每题射三箭,中者赢,不中者输。”


冼夫人这时认为时机已到,紧接着说:“大王,要是您输了呢?”


山大王从来没有想过会输,哈哈大笑道:“我要是输了,我就归附你,我的部落也任由你发落!但要是你输了,你就要撤走你的兵马,你也要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。”


冼夫人对着口出狂言的山大王,也不多怪,只是淡淡一笑,说:“请大王不要食言。”


山大王拍着胸膛说:“堂堂男子汉,讲得出,做得到,决不食言。明天午时,在隘前大草坪比武!”


第二天午时前,大草坪前已站满了来看热闹的山里俚人。山大王兴致很高,他满怀着必胜的信心,让冼夫人先出题。冼夫人则再三礼让,请山大王先出题。于是山大王先提出“百步穿藤”射箭题,即在一条树枝上,平行地挂着两条筷子大小的青藤,人在百步之外对藤射去,射中藤者为胜。冼夫人请山大王先射。只见山大王瞄了瞄青藤,拉紧弓弦,“嗖”的一箭射去,不偏不倚,正中其中一条藤的中央。“好啊!中啦!”周围的群众欢呼起来。


轮到冼夫人时,只见她不慌不忙,从箭袋中抽出两支箭,一起按在弓弦上,慢慢拉紧弓,忽然, “嗖”的一声,一齐飞出两支箭;又“嚓嚓”两声,齐刷刷地分别插入两条藤的中央,每支箭插中一条藤。“哇!犀利!双箭齐发,双箭齐中!”看热闹的人个个惊叹冼夫人箭法高超。


轮到冼夫人出题了。冼夫人扫视一眼前方地形,只见在离此地五百步开外处有一张水塘,塘面上浮游着两只野鸭。冼夫人顺手一指,说:“大王,就射这两只野鸭吧!”


山大王对此不屑一顾,在他看来,一条藤这么细都能把它一箭射中,何况是一只鸭子,它不知要比细藤大多少倍呢!于是山大王拉紧弓,搭上箭,“嗖”的一声,一支箭猛力飞向两只鸭。可怜水鸭并不知道有人对它放暗箭,惊得它一连拍打了几下翅膀,幸而箭头仅仅甩掉了几根羽毛。众人无不惋惜,但山大王毫不在乎,因为还有两箭。待水鸭停止扑腾,第二箭接着射去。但此时,水鸭好像明白了什么,它们_齐潜下水底避过了大难。


“哎呀,又失手了。”众人泄气了。


这时山大王开始紧张了。他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,慢慢地瞄准其中一只。他想,只有最后一箭了,千万不能再有失误啊!可是越心急越出错,越瞄眼越花,两只鸭游动时拨出的水波,与鸭的影像融成了一体。他勉强把最后一箭射去,但此箭却莫名其妙地飞离水面一尺多,气得他火冒三丈。他把弓摔向一边,并顺手拾起一块小石块,拼命地向水塘扔去。水塘里的两只野鸭被突如其来的小石块惊得向上飞起。


正在此时,冼夫人迅速地拔出两支箭,“嗖嗖”又是两箭齐发,只见水塘面上“扑嚓”一阵乱响,一只鸭中箭跌落塘中;另一只鸭也中了箭,但它借助箭的推动力,跌到了水塘边的田埂上,它翻滚了几下,在挣扎中生下一枚鸭蛋来,掉在田埂下的水田里。


“哇!又是双箭齐发,双箭齐中!了不起啊!”围观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了,接着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。


山大王此前从来没有遇见过武艺如此精湛的高手,感到自己远在冼夫人之下,此时已经是口服心服了。他双拳一抱,接着双膝跪地,向冼夫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,大声地说:“冼夫人!本王服输!从今天起,本王率领本峒诚心归附冼夫人,如有反悔,愿被乱箭射死!”


冼夫人扶起山大王,高兴地说:“大王,我接受您的归附。明天午时通知全体将士集合到您府上,举行归附仪式,歃血为盟。”至此,冼夫人不费一刀一枪,便顺利降服了最顽固的山大王。后来,人们为了纪念这一比武,便把冼夫人射死水鸭的那张塘称为“鸭龌塘”,水鸭下蛋的那块田称为“鸭蛋田”。


降服了营根山大王后,另一挑战者则是九峒峒主。冼夫人是否能破解九峒峒主的联合挑战?欲知后事如何,留待下集再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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